2012年8月19日 星期日

《出走年代》很容易在網上讀得到,大概沒有可能重印了。書中某些錯漏,也再難有機會再版改正,只好在這裡做。但我只宜拿出自己的部分來修訂。可是,記憶呢,有點滄桑了,漫長的創作過程,誰修改了誰,已經很難分得清楚。更何況這部小說的創作是一個密切的互動過程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爲了寫出她一直想寫的小說,素黑特意離開香港,我們在某處簡陋的地方住下了。花了差不多一個月,她把核心故事寫出來。我讀了,覺得情感密集而濃重,但缺乏明顯的情節推進,一般讀者讀下去,恐怕有窒息的感覺。於是我提議不妨打開一些虛白,讓讀者透透氣。素黑要我替她修改。為此我設置了叙事結構,令故事有推進的動力,而且突然想到:讓我也寫一條副線吧,爲了在最終的出走之前,加添故事感,替情節換換氣。於是便有了夢的部分。素黑也因應我的副綫,不斷豐富她那部分的故事和人物。本來她打算先從男生的角度寫第一部,然後再以過份女孩的視角寫第二部。但最後成了平行的視綫。這部小說,便是在這種密集的互動中完成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如果當初不是變為合寫,素黑心目中的理想成品,應該是近于她更喜歡的早期村上春樹的風格,而我的夢故事,也不會寫出來。素黑曾經抱怨我扭曲了她的故事。是的,各自有强烈個人風格的作家,本來便不應輕言合作,否則難免像一對雙子黑洞,互相扭曲和吞噬。也許是我多管閑事了。倆人的合作,究竟令她的出走故事變得更好還是更差呢?命運如此走過來,只好amor fati了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(有一些已經記不起是不是我的文字,但上下文的脈絡無法割裂,也一幷剪了下來。)

(竹風•鈺書的部分)
……

1    口吃的蕭邦與烟縷中的過份女孩

她突然在鋼琴上敲出一段蕭邦的“革命練習曲”,像黑夜裏激動的亂雨敲打著玻璃窗,到了溫柔的樂句却反而不是十分流暢,有多處的窒礙,仿佛是帶點口吃的肖邦在喃呢愛的絮語,但是對彈琴一竅不通的我,已經像欣賞宇航員在荒凉的月球表面擊出弗拉明戈(Flamenco)舞步,讓我看傻了眼。

那是我第一次聽她彈琴,也是第一次遇見她的下午,注定無法忘記的一瞬間,仿佛是我生命所有時間的起點,好像之前的全部記憶都是事後虛構出來,只爲了襯托這原爆點。那是去年10月國慶假期,地點是大學宿舍的琴房。

……

她却忽然瞪大眼睛,印象中,眼睛大過她的,就只有電影《天使愛美麗》中柯德莉塔圖的海報造型。

……

是我聽過有關生死最巧妙的話之一,不過,其實幷不需要那麽認真和激動的,教訓也不至于那麽嚴重吧。只不過是個神話而已,而且還是老遠不相干的古希臘。

……

然後她突然敲起那段口吃的蕭邦,敲出的琴聲比她的語調還要沉重。……樂器,我只會玩一點點電結他和薩克斯。電結他鍛練我激情時的冷靜,薩克斯就是自控的發泄。……


        ……


大學裏有關怪氣男生的印象


1.     誰?

2.     哦,野狗那隊band的第二結他手?怪胎一個。

……

4.           幾次看見他和黑衣小魔女幷肩坐在泳池看臺上,從黃昏直至深夜。難道她竟然喜歡這樣的怪胎?冤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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